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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邪】the red dust

*绝赞私设，至于是什么私设感觉也说不出

*我流解雨臣

*有感而发

 

 

 

1.

  解雨臣的本科是在英国上的，在英格兰南部一个不是很知名的小镇上，风景秀丽阳光明媚，有着世界上最长的海上栈道。

  他走的时候正好是入秋的时候，虽然早有远行的心理准备，到底是没有来得及和身边人好好告别，连行李都是出发前三天马马虎虎收拾的。也想着什么都能过去再买，这世道有了钱什么买不到？

  行李最后也是堪堪没有超过托运重量限制，他出境的时候还在曲着手指给吴邪发短信，吴邪连发了十一个哈哈哈问他到底带了什么这么沉。

  队伍移动的很缓慢，除掉托运的那个大箱子之外，他手边还有一个小的登机箱，这还是前两天吴邪跟他一起去买的，当时吴邪强烈推荐一个满红色贴着巨大的笑脸的箱子，自己笑笑说太像攻壳的笑脸男拒绝了。其实当时自己心里想的是总要买个深色好配西装的才好。从初中开始就习惯穿西装的习惯是改不掉了，他又低下眼看看身上这件旧的袖口都被磨破但是意外的很有风格的旧海军棉外套，里面搭着一件长的深蓝裹白边风衣，是前年花朝节去大师傅那儿定制的，再里面穿着一件优衣库的动画联动T恤。这可不是买箱子的初衷啊，他把脖子上的耳机带上，低下头在手机上打字，看见脚上的登山靴。

  带了几本书，他轻描淡写地回复过去。

  带了什么书啊，那么重没问题吗？对方的回复也来得很快。

  他一时郝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当时心烦意乱并没在意着带了什么书，只记得好像似乎带了本法学通论，还塞了几本其他什么手边的书，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才意识到，那顺带的几本书是自己高中时候的参考书吧？解雨臣心里突然陷入一种沉闷的失落来。

  几本闲书，想着是那边买不到的，就带了。

  把手机揣回兜里，他推着行李箱往前走，大厅里很是嘈杂的，但是他戴着耳机什么都听不到。没有人来送他，吴邪本来要来，但是航班选的太晚，明天吴邪家里有聚餐，就没让他送过来。

  失策了，解雨臣回头看看自己背后的队伍，好一簇的人围在几个人面前告别，要是吴邪在就好了，不应该为了不倒时差算着英国的时间买晚上的航班的。

  他又把手机掏出来，换了首耳机里的歌，读吴邪的回复。

  这样不咸不淡的对话一直持续到解雨臣登机，他明白吴邪其实只是想要给他一种有人陪伴在身的感觉，他心里感激，和吴邪平和地说了要起飞了，你早睡。

  接下来的十二个小时，睡吧，解雨臣脱下了那件外套，盖在身上，好像有一股不是自己常用的香水的香味萦绕了上来，淡淡的，他戴上眼罩，恍惚觉得自己依旧身在故土。

 

 

  航班是一早到的，他先开机给吴邪发了条消息说到了，然后又跟家里的管事和公司的负责人一一报备，道，已落地。

  他还没来得及出机舱吴邪的回复有又来了，问他睡得好吗。

  解雨臣一挑眉，打字道，这话该我问你，你睡得好吗？

  我没睡，等你到呢，对面吴邪回的也坦承。

  一时无奈，解雨臣单回了个嗯？

  吴邪这边寻思着小花这是让他给解释了，忙说，担心你，睡不着，还有点后悔应该去送你的，打了会儿游戏反应过来天都亮了。

  吴家的家宴一般从下午一点到三点，往后的茶会吴邪一往是可以不用出席的，解雨臣皱了皱眉，这是一天多都没睡了。

  去睡吧，我到了，去学校很快，等你醒了我再跟你说。

  吴邪还回复，没关系，很快的话你可以先跟我聊聊，等你到学校安顿下来了我再睡。

   出息了，解雨臣脸上无奈，心里竟然不诚实地开心起来，他回复说，最后一条。然后放了手机，从包里拿出了围巾。

  那边吴邪明白解雨臣这是说在自己睡觉以前，这是他会给的最后一条回复了，便也不挣扎，说好好好，把手机丢在床头柜上，就睡了。

  解雨臣满意地放下手机，向来接他的人走过去。

 

  再说到学校很快，多少也花了两个小时，虽然不用自己辛苦的坐地铁转线转线再转火车，到底单坐着也是累的。

  接应的人把他送到学生宿舍，打整好宿舍的手续，把行李放进了宿舍，说了句小九爷还有什么吩咐随时联系就离开了。解雨臣对着勉强的两个箱子，叹了口气。

  先拆了行李找出来衣架，把身上的外套挂进了衣橱，他虚虚抱着那件衣服嗅着上面淡淡的香味，才觉得自己好像有了些底气在这他乡独自生活。

  大概是运气好，自己的宿舍是高层，方向正好面对着一片低低的居民区，此时正好看见一轮好太阳，大概是空气质量好一点吧，天空中层层翻滚的云和蓝天到时衬的很清爽，应当到傍晚也能看见一轮好日落吧。

  他摸出来手机，拍了一张窗外的好天气，发给吴邪，说我到了。     

2.

  说起来，前两天和朋友聊天，有个词儿实在不知道怎么给他们翻译。彼时解雨臣正坐在海边给吴邪发短信，他当时学校选的匆忙，只想着从家里纷杂的事物里逃出来，来了才发现是个海边的小城市，大学也说不上出名，勉强算得上个好学校。他还记得自己刚来，狼狈的去补足必需品，提着一大包东西出来，走着走着就被太阳锋利的反光晃了眼睛，一抬头发现居然是海。他那时候也像现在这样当即走了两步放下手里的东西给吴邪打了个视频电话。

  现在国内应该是晚上九十点的样子，吴邪像是在等他的消息，问，聊了什么？

  没想到吴邪这么快回复，解雨臣本来准备一个人在海滩上走走，一边散散步一边等等吴邪的回复的，没想到没走了两步，对方的回复就来了。海边本来就人少，只是靠近主路那边有几家海边餐厅和咖啡店，他定了定心，没停下步子，慢慢走到人少的地方在一个废弃的小栈桥上坐了下来。

  他面朝的大海，太阳有点明晃晃的刺眼，他眯了眯眼，又低下头打字，说和朋友聊各国文学的时候，说到我们的武侠文化，他们说听说过，但是很难了解，我觉得是因为有太多东西难以翻译。

  你猜猜我跟他们聊得是什么词？

  解雨臣一向不是在交流上多话的人，和吴邪的交流大部分也都是吴邪讲他听，虽然不像张起灵那么冷漠，但也比不上胖子那么积极活跃，他今天倒是破天荒饶了弯子多饶了两句。

  吴邪说我可猜不到，要说中文里不能翻译的意境太多了，但是这么说来其他语言里面难以用单纯的词汇翻译的词也很多吧。

  他用手指敲了敲屏幕，说是，德语里有个形容在森林里静悄悄的孤立感的词儿，叫waldeinsamkeit这黑瞎子应该知道。

  我说的是红尘。

  啊，那确实不是能轻易翻译的字眼儿。你当时怎么给他们说的？

  我给他们说，是旧时候对于大城市的称呼，但也有背后更深刻的意义，像是和这世间斩不断的联系，无必要的烦恼，甚至有时候会带着盈盈绕绕的字面上的浪漫主义色彩的纠缠。

  我还说了直译的话就是red dust。

  那他们听懂了吗。吴邪好一会儿才又回复，像是自己也在思考解雨臣对于这个词的理解。

  嗨，他们听的似是而非，嚷着说复杂，但是朋友里有个日本人，看他表情像是懂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吴邪才又回复，这次他打了一大段字，说，文化上的相近让他们更容易能理解我们这种含蓄的表达方式吧，不过要说我们自己中国人，在这文化里耳濡目染了这好多年，也不见得能对红尘能说出一二解，在我看来剖白了就是感情，和世间的感情，和人世的感情。感情的事，哪里说得清楚，众说纷纭，各有说法罢了。

  发了一大段，吴邪又补上一小句，问那你怎么理解？

  解雨臣放下手机，看看远处的海。好宽广，但是依稀有看得到一点对岸，他知道左边一路跨过英吉利海峡就是法国了，不知道现在眼前看到的是真的对岸还是海市蜃楼。

  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小小的雀跃起来，像是吴邪和红尘这两个因素链接在了一起对他来讲就变成了真正的罂粟。他从栈道上站起来，顺着海岸走了下去，走到了另一个城市。*

  半个小时以后，吴邪忍不住又把手机界面按开看解雨臣回复了否。没有，从自己问他的看法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复，刚开始还以为解雨臣也会打一大段话来剖白自己的理解，但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万字的论文都能写一半了，对方就像是被触到了痛点，消失了。

  明明这个话题是小花先提的啊，把立场搞搞清楚嘛。

  他提着手机在阳台上抽烟，忽然手机闪了一下，他连忙去看，是小花的回复。

  小花说，下回你来找我，我告诉你。

  他灭了烟，在晚风的杭州里轻轻地笑了，小声的说，好。

 

 

3.

  吴邪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的六月了，彼时他正考完试，解雨臣也正考完试，想着来看一看小花顺便玩一圈还可以一起回国。

  出境的时候吴邪提着和解雨臣一样的行李箱，缓缓在队伍里移动，他也低下头给解雨臣发消息，说你当是一个人走是这种感觉啊，我当时要是来就好了。他不知道的事，他连站的地方和当时的解雨臣都是一样的。

  解雨臣那边也回复得快，说你慌张什么，你来了可是有人接的。

  不由自主的吴邪就笑了起来，说是啊，我箱子可不重，我没带书，带的kindle。

  对面卡了一分钟说，纸质书的阅读和电子书的阅读完全带来的是两种体验，这跟你从知识的本性上来萃取它和将它碎片化然后取其三分的道理是一样的。

  哈，装逼犯！他笑出声来，低下头去看脚边的箱子，倒是确实配小花常穿的深色西装，他又打量了自己身上的这件黑色西装领薄风衣，里面是搭的深蓝色人纹马甲，和修身衬衫，小花这么穿应当是好看。

  手机里又收到一条消息，他说，我也带kindle了。

  吴邪又笑，他觉得恍惚间能闻到一点解雨臣的香水味，隔了九个月，他还依稀能闻到一点那个丰饶又冷静的味道。

  等到队伍又停下来，他又腾出手倚在行李箱的拉杆上打字，说好好好，花老板说了算。

  起飞以前他脱掉身上的外套，抱在怀里，给解雨臣去了条消息说我要起飞了，你休息好，我们希斯罗见。

  萦绕着淡淡的解雨臣的香水的味道，吴邪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脑子里最后还想着自己在小花走了以后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又看见了一样的行李箱，不知不觉就买了下来，不知道到时候小花看到一样的行李箱自己能怎么解释。

 

 

  特意选的是和当时小花一样的航班，到的时间也是差不多的，落地后吴邪就开机给小花发了消息说落地啦。

  意料之中的秒回，等你出来。

  入关的手续倒是不复杂，但复杂在人实在是很多，等到吴邪被队伍折腾的没了脾气，疲惫地取了行李走出出口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小花。

  看把他帅的，这是第一想法。

  小花这么穿是好看，这是第二想法。

  解雨臣穿着深蓝色的翻领风衣在窄驳头的黑色西装外面，里面搭着浅蓝色的衬衣一根蜜蜂刺绣的领带，一眼看过去竟然和吴邪这时的穿着有些相似。

  太显眼了，吴邪叹口气推着行李箱过去了。

  

  解雨臣是一早就看见吴邪了，但是他没挪步子，坚持站在这里等他过来。

  他看着吴邪的第一眼内心很是诧异。

  等着吴邪走近了，他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问他，累了吧？

  吴邪笑，脸色不是很好，看来是累着了，但是他嘴上只说，不累。

  又说，我来问你要个看法了。

  他顿了下步子，转过身挑了挑眉，脸上写满了，什么看法？

  没想到吴邪大惊，眼看着就要抓住他的手痛哭陈述，说红尘啊花老板，红尘。

  这下解雨臣是真的脸上掩不住笑意了，他转过来放开了手里的行李箱，看着吴邪说，这么点小事劳吴小爷跑一趟？

  吴邪一蹙眉，还看着他，不说话，他抬手摸了摸吴邪的脸说。

  我以为我穿着你的外套和你的T恤来这异国他乡就算作是红尘了，没想到你能穿着我的外套，用着我的香水……

  他斜着瞟了一眼孤零零的行李箱。

  吴邪哥哥，你这才叫直饶终日踏红尘*。

 

 

 

 

 

 

 

*虽说是走到另一个城市，但是英国的城市分类很小，一般小镇的话，可能二十分钟就能走到隔壁城市去

*唐，杜安世，虞美人·红颜绿鬓催人老

*那件蜜蜂刺绣的领带和浅蓝色衬衣都是吴老板送的，情深意切.JPG

时隔大概三百年吧，我想起我还是个花邪女孩。